第 3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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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姜寒緋忽覺頸後一涼，木木地看著葉曉瑞。直至姜憐蘭走過來告訴大家可以吃飯了。
紀春筠沒有留在這裏吃飯，他回家去了。
姜寒緋對食物的要求不高，有什麽吃什麽，就算是菜式偏素也能接受。
姜寒緋在吃飯，她的家人也在吃飯。
陶願估摸家中外出的四個人回來的時間，將今日的晚飯準備好。他沒有料到一家四個人出門，回家的只有陶武、姜荷夫妻二人。
陶願問道：“寒緋和憐蘭呢？”
“她們有要事要留在縣城。”
陶武與姜荷給陶願說起今日的事情。陶願聽完，今夜不打算回房休息了。他要連夜給兩個妹妹做一個能防身的小機關。
姜小橘沒有見到姜寒緋、姜憐蘭兩個人回家，她焦急地在姜荷腳邊“喵喵喵”叫個不停。
姜荷將小橘貓抱進懷裏，也不管姜小橘能不能聽明白，她柔聲給小橘貓解釋姜寒緋、姜憐蘭去哪裏了。
姜小橘看上去很不高興，她沒精打采地趴在姜荷懷裏。
第二日。
天微微亮，姜寒緋就被葉曉瑞從被窩裏揪出來。
她是最後一個被葉曉瑞提出來的人。在姜寒緋之前，另外四個獸醫已經被葉曉瑞拎到一處，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。
四個人見到同樣沒有睡醒的姜寒緋，有氣無力的擡起一只手打招呼。“你醒了，小寒緋。”
說完，這四個人動作整齊一致打了一個哈欠。
姜寒緋：“……嗯。”
五個人用過早飯就在葉曉瑞的監督下戴上手套，開始進入工作狀態。秦一歸負責動手，其餘四個人在一邊等候。
末了，幾個人開始查找原因。葉曉瑞有工事要辦，她每日早起練武。結束後換上幹凈的衣服，吃完早飯就出門。
今日她特地在一邊觀摩姜寒緋、秦一歸、杜仲等人工作，過了好一會才出門。
葉曉瑞這一號人物離開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有她在一邊盯著，秦一歸握著刀的手會控制不住顫抖，無論怎麽樣都拿不穩。
杜仲更是擔憂到無法集中精神。
姜寒緋不想讓姜憐蘭看見這一個血腥的場面，她讓姐姐去幫忙給生病的動物餵藥。
對這裏十分熟悉的四個獸醫，手把手教了姜憐蘭怎麽樣讓生病的動物吃藥。
成年豬原是無明顯癥狀，後日漸消瘦、虛弱，後是因為腹腔內出血而急性死亡。杜仲還在豬的體內發現呈乳白色，如囊泡一樣的蟲子。
姜寒緋細看這個蟲子的囊壁薄而透明，看上去約莫是與雞蛋一樣的大小。
姜寒緋、秦一歸、杜仲等五個人長時間站立，時不時還會彎下腰，經過一個上午的查找都覺得腰部十分不舒服。
忙碌的時候，他們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。太陽從東邊升起來，慢慢升高，溫度同理在上升。
有仆人過來通知五個人去吃午飯，登時被雙手都是紅色的幾個人嚇了一跳，連話都說的不利索。
姜荷這個時候來找姜憐蘭與姜寒緋。她聽了姜憐蘭的話，留在一側與姜憐蘭一同等待姜寒緋來用午飯。
姜寒緋見到姜荷很開心，她累到沒有多少胃口。她在姜荷欲言又止的註視下盡可能多往嘴裏扒一些飯。
她努力吃了半碗飯便再也吃不下了。
杜仲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，立即起身帶領幾個人繼續去做沒有做完的事情。
姜荷沒有遺漏姜寒緋裙擺上的鮮艷顏色。她只要看見姜寒緋發光的雙眸，就沒有辦法說出讓姜寒緋停下來的話。
她給姜憐蘭、姜寒緋帶來了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水果。姜荷望著姜寒緋越走越遠，她自己也吃不下多少食物。
姜憐蘭陪著姜荷在這裏等姜寒緋。紀春筠今日沒有來報道，他在家中接受陶武的訓練。
姜寒緋幾人從天一亮忙到天黑，中間只有吃午飯的功夫才短暫的休息一會。
最後，他們將豬進行處理，在另一些負責他們起居的人的幫助下打了一桶熱水洗澡。
姜寒緋在浴桶中泡著，險些累到睡過去。她在門外的姜憐蘭、姜荷的呼叫中醒過來，急匆匆洗完澡，換上新衣服。
原先被她換下的衣服放置在一個小木桶中，即使她已經洗過澡，身上的一些味道仿佛還能嗅到。
姜寒緋懷疑是沒有洗幹凈，又或者是她的嗅覺出現問題。她伸出胳膊仔細聞了一下，“阿娘和姐姐有聞到什麽味道嗎？”
姜憐蘭和姜荷都湊近聞了一下，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。“沒有，什麽味道都沒有。”
姜荷將兩個制作好的袖弩交給姜憐蘭、姜寒緋兩姐妹。“這是你們哥哥昨日連夜做出來的。憐蘭、寒緋你們不在家，昨日小橘看上去蔫蔫的。”
“小橘？”姜憐蘭驚訝地看向姜寒緋，“小橘竟然這般牽掛我們。”
姜寒緋聽見姜小橘記掛她，心裏升起一股暖意。“姜小橘也許是記著我們收起來的貓食。”
姜憐蘭：“咦？這個……也是有可能。”
在姜寒緋走近葉曉瑞時，她發現已經換上幹凈衣服的杜仲已經在給葉曉瑞匯報今日的發現。
杜仲的頭發還在淌水，有仆人站在他的背後用巾帕擦拭頭發。
他們雖有發現，但是不知道怎樣醫治，當下還沒有商量出一個能用上的藥方。
姜寒緋知道該用什麽藥，可是她在古代沒有辦法制出這些藥。
葉曉瑞看人都到齊了，她也知道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。她對姜寒緋幾人說道：“不必擔心，阿暢明日就可來到華縣。另外還有好些個人也會在明日到達，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怎麽用藥。”
葉曉瑞沒有錯過這五個人臉上的疲倦。“今日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不辛苦，不辛苦。”杜仲長舒一口氣，嘴快的回答道，“命苦罷了。”
葉曉瑞的眉毛一挑，“嗯？”
“……您更辛苦。”
姜寒緋把她心中的憂慮告知葉曉瑞。“這是寄生蟲病，我擔心不重視這病，日後會出現人畜共患的病。”
杜仲正覺得姜寒緋用寄生蟲這個詞十分準確，乍然聽見人畜共患病，他整個人都呆了。“若是被人吃進肚子，人也生這種病，那可是一場大災難啊。”
葉曉瑞聽見姜寒緋的話，面色極為沈重。“我即刻寫信傳去京城。”
她連忙喚人把後續應該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。
姜荷今日擔憂姜寒緋會做噩夢，故留下來陪姜寒緋。
姜荷沒有想到姜寒緋與杜仲、秦一歸三人大晚的還得出門工作。
有人來傳話說某個發現病豬的豬場又有一只豬出現毛病。杜仲急忙帶上姜寒緋、秦一歸兩個人往那個豬場趕去，留下兩個人在住所等著。
路上杜仲看出姜寒緋、秦一歸兩個人的疲憊，坐在馬車內的雙瞳都失去神彩。她們都背靠馬車坐著。杜仲眼瞅著倆個人都這樣疲憊，開玩笑似地說：“幸好沒有宵禁，不然我們三個鐵定會被抓住。”
姜寒緋白天裏神采奕奕的雙眼變得格外暗淡，眼皮一會向下撲動，雙眼闔上，沒過多久，又再次睜開。她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，聲音低低的像是蚊子在耳邊嗡嗡叫，聽不清，又極為微弱。
秦一歸徹底合上眼睛，頭一上一下晃動，就像有魚上鉤的魚竿。釣魚者用盡全身力氣去拉起魚竿，水裏的魚又在拉扯。
馬車的車輪在不斷向前轉動，搖晃著的馬車讓姜寒緋和秦一歸兩個人跟著晃。
杜仲尚且還能接受這樣的工作程度，他不再試圖緩和馬車中的人際關系。他原是擔心姜寒緋跟著出來會害怕，畢竟她們幾個人昨天才認識。
為了方便後續工作的需要，杜仲需要姜寒緋盡快融入其中。“小寒緋若是累了，你大可在車裏睡上一覺，待我們去到那裏，就把你叫醒。”
姜寒緋沒聽清杜仲說了什麽話，她只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。她一下瞪圓了眼睛。“抱歉，你剛剛說什麽”
“嗯。”杜仲微微甩動還帶點濕意的長發，他找個舒服的姿勢向後一仰說道，“大家都休息片刻。”
“嗯嗯，我會努力不睡著的。”姜寒緋立刻用手背拍拍她自己的臉，用力睜開眼睛說，“我會叫醒你們的。”
“你不該這樣。”秦一歸微微睜開一只眼睛看姜寒緋，車內的簾子微微晃動，“若是到了，有人會叫醒我們三。”
杜仲：“睡吧，小寒緋。”
姜寒緋原以為她不會在馬車內睡著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，她在晃動的馬車內睡過去了。
為確保三人的安全，葉曉瑞還派人在路上跟著。
馬車漸漸停下來，馬夫沒有打起簾子，而是在簾子外面叫著杜仲的名字。
他這一喊，本身睡眠就淺的三個人馬上醒過來。事發突然，三個人擠在同一輛馬車內。一聽見目的地到了，三個人一驚，碰到額頭的碰到額頭，跌倒的跌倒。
姜寒緋揉了兩下發疼的額頭，戴好姜憐蘭剛做好的防護物件。杜仲重新坐好，拿起藥箱子就下馬車。
馬夫見有人下車，連忙打起簾子，他作勢要扶從馬車上下來的人。
杜仲擺手，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下來。他剛一轉身，就看見秦一歸站直腰桿，長腿向前一邁，直接走下馬車。
姜寒緋貓著腰從簾子鉆出來，一溜煙的跳下來。杜仲伸出去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去。
三人快步走去養豬的地方。姜寒緋被沖著鼻子撲來的味道熏著，呆滯地望著面前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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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寒緋忽覺頸後一涼，木木地看著葉曉瑞。直至姜憐蘭走過來告訴大家可以吃飯了。
紀春筠沒有留在這裏吃飯，他回家去了。
姜寒緋對食物的要求不高，有什麽吃什麽，就算是菜式偏素也能接受。
姜寒緋在吃飯，她的家人也在吃飯。
陶願估摸家中外出的四個人回來的時間，將今日的晚飯準備好。他沒有料到一家四個人出門，回家的只有陶武、姜荷夫妻二人。
陶願問道：“寒緋和憐蘭呢？”
“她們有要事要留在縣城。”
陶武與姜荷給陶願說起今日的事情。陶願聽完，今夜不打算回房休息了。他要連夜給兩個妹妹做一個能防身的小機關。
姜小橘沒有見到姜寒緋、姜憐蘭兩個人回家，她焦急地在姜荷腳邊“喵喵喵”叫個不停。
姜荷將小橘貓抱進懷裏，也不管姜小橘能不能聽明白，她柔聲給小橘貓解釋姜寒緋、姜憐蘭去哪裏了。
姜小橘看上去很不高興，她沒精打采地趴在姜荷懷裏。
第二日。
天微微亮，姜寒緋就被葉曉瑞從被窩裏揪出來。
她是最後一個被葉曉瑞提出來的人。在姜寒緋之前，另外四個獸醫已經被葉曉瑞拎到一處，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。
四個人見到同樣沒有睡醒的姜寒緋，有氣無力的擡起一只手打招呼。“你醒了，小寒緋。”
說完，這四個人動作整齊一致打了一個哈欠。
姜寒緋：“……嗯。”
五個人用過早飯就在葉曉瑞的監督下戴上手套，開始進入工作狀態。秦一歸負責動手，其餘四個人在一邊等候。
末了，幾個人開始查找原因。葉曉瑞有工事要辦，她每日早起練武。結束後換上幹凈的衣服，吃完早飯就出門。
今日她特地在一邊觀摩姜寒緋、秦一歸、杜仲等人工作，過了好一會才出門。
葉曉瑞這一號人物離開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有她在一邊盯著，秦一歸握著刀的手會控制不住顫抖，無論怎麽樣都拿不穩。
杜仲更是擔憂到無法集中精神。
姜寒緋不想讓姜憐蘭看見這一個血腥的場面，她讓姐姐去幫忙給生病的動物餵藥。
對這裏十分熟悉的四個獸醫，手把手教了姜憐蘭怎麽樣讓生病的動物吃藥。
成年豬原是無明顯癥狀，後日漸消瘦、虛弱，後是因為腹腔內出血而急性死亡。杜仲還在豬的體內發現呈乳白色，如囊泡一樣的蟲子。
姜寒緋細看這個蟲子的囊壁薄而透明，看上去約莫是與雞蛋一樣的大小。
姜寒緋、秦一歸、杜仲等五個人長時間站立，時不時還會彎下腰，經過一個上午的查找都覺得腰部十分不舒服。
忙碌的時候，他們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。太陽從東邊升起來，慢慢升高，溫度同理在上升。
有仆人過來通知五個人去吃午飯，登時被雙手都是紅色的幾個人嚇了一跳，連話都說的不利索。
姜荷這個時候來找姜憐蘭與姜寒緋。她聽了姜憐蘭的話，留在一側與姜憐蘭一同等待姜寒緋來用午飯。
姜寒緋見到姜荷很開心，她累到沒有多少胃口。她在姜荷欲言又止的註視下盡可能多往嘴裏扒一些飯。
她努力吃了半碗飯便再也吃不下了。
杜仲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，立即起身帶領幾個人繼續去做沒有做完的事情。
姜荷沒有遺漏姜寒緋裙擺上的鮮艷顏色。她只要看見姜寒緋發光的雙眸，就沒有辦法說出讓姜寒緋停下來的話。
她給姜憐蘭、姜寒緋帶來了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水果。姜荷望著姜寒緋越走越遠，她自己也吃不下多少食物。
姜憐蘭陪著姜荷在這裏等姜寒緋。紀春筠今日沒有來報道，他在家中接受陶武的訓練。
姜寒緋幾人從天一亮忙到天黑，中間只有吃午飯的功夫才短暫的休息一會。
最後，他們將豬進行處理，在另一些負責他們起居的人的幫助下打了一桶熱水洗澡。
姜寒緋在浴桶中泡著，險些累到睡過去。她在門外的姜憐蘭、姜荷的呼叫中醒過來，急匆匆洗完澡，換上新衣服。
原先被她換下的衣服放置在一個小木桶中，即使她已經洗過澡，身上的一些味道仿佛還能嗅到。
姜寒緋懷疑是沒有洗幹凈，又或者是她的嗅覺出現問題。她伸出胳膊仔細聞了一下，“阿娘和姐姐有聞到什麽味道嗎？”
姜憐蘭和姜荷都湊近聞了一下，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。“沒有，什麽味道都沒有。”
姜荷將兩個制作好的袖弩交給姜憐蘭、姜寒緋兩姐妹。“這是你們哥哥昨日連夜做出來的。憐蘭、寒緋你們不在家，昨日小橘看上去蔫蔫的。”
“小橘？”姜憐蘭驚訝地看向姜寒緋，“小橘竟然這般牽掛我們。”
姜寒緋聽見姜小橘記掛她，心裏升起一股暖意。“姜小橘也許是記著我們收起來的貓食。”
姜憐蘭：“咦？這個……也是有可能。”
在姜寒緋走近葉曉瑞時，她發現已經換上幹凈衣服的杜仲已經在給葉曉瑞匯報今日的發現。
杜仲的頭發還在淌水，有仆人站在他的背後用巾帕擦拭頭發。
他們雖有發現，但是不知道怎樣醫治，當下還沒有商量出一個能用上的藥方。
姜寒緋知道該用什麽藥，可是她在古代沒有辦法制出這些藥。
葉曉瑞看人都到齊了，她也知道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。她對姜寒緋幾人說道：“不必擔心，阿暢明日就可來到華縣。另外還有好些個人也會在明日到達，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怎麽用藥。”
葉曉瑞沒有錯過這五個人臉上的疲倦。“今日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不辛苦，不辛苦。”杜仲長舒一口氣，嘴快的回答道，“命苦罷了。”
葉曉瑞的眉毛一挑，“嗯？”
“……您更辛苦。”
姜寒緋把她心中的憂慮告知葉曉瑞。“這是寄生蟲病，我擔心不重視這病，日後會出現人畜共患的病。”
杜仲正覺得姜寒緋用寄生蟲這個詞十分準確，乍然聽見人畜共患病，他整個人都呆了。“若是被人吃進肚子，人也生這種病，那可是一場大災難啊。”
葉曉瑞聽見姜寒緋的話，面色極為沈重。“我即刻寫信傳去京城。”
她連忙喚人把後續應該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。
姜荷今日擔憂姜寒緋會做噩夢，故留下來陪姜寒緋。
姜荷沒有想到姜寒緋與杜仲、秦一歸三人大晚的還得出門工作。
有人來傳話說某個發現病豬的豬場又有一只豬出現毛病。杜仲急忙帶上姜寒緋、秦一歸兩個人往那個豬場趕去，留下兩個人在住所等著。
路上杜仲看出姜寒緋、秦一歸兩個人的疲憊，坐在馬車內的雙瞳都失去神彩。她們都背靠馬車坐著。杜仲眼瞅著倆個人都這樣疲憊，開玩笑似地說：“幸好沒有宵禁，不然我們三個鐵定會被抓住。”
姜寒緋白天裏神采奕奕的雙眼變得格外暗淡，眼皮一會向下撲動，雙眼闔上，沒過多久，又再次睜開。她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，聲音低低的像是蚊子在耳邊嗡嗡叫，聽不清，又極為微弱。
秦一歸徹底合上眼睛，頭一上一下晃動，就像有魚上鉤的魚竿。釣魚者用盡全身力氣去拉起魚竿，水裏的魚又在拉扯。
馬車的車輪在不斷向前轉動，搖晃著的馬車讓姜寒緋和秦一歸兩個人跟著晃。
杜仲尚且還能接受這樣的工作程度，他不再試圖緩和馬車中的人際關系。他原是擔心姜寒緋跟著出來會害怕，畢竟她們幾個人昨天才認識。
為了方便後續工作的需要，杜仲需要姜寒緋盡快融入其中。“小寒緋若是累了，你大可在車裏睡上一覺，待我們去到那裏，就把你叫醒。”
姜寒緋沒聽清杜仲說了什麽話，她只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。她一下瞪圓了眼睛。“抱歉，你剛剛說什麽”
“嗯。”杜仲微微甩動還帶點濕意的長發，他找個舒服的姿勢向後一仰說道，“大家都休息片刻。”
“嗯嗯，我會努力不睡著的。”姜寒緋立刻用手背拍拍她自己的臉，用力睜開眼睛說，“我會叫醒你們的。”
“你不該這樣。”秦一歸微微睜開一只眼睛看姜寒緋，車內的簾子微微晃動，“若是到了，有人會叫醒我們三。”
杜仲：“睡吧，小寒緋。”
姜寒緋原以為她不會在馬車內睡著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，她在晃動的馬車內睡過去了。
為確保三人的安全，葉曉瑞還派人在路上跟著。
馬車漸漸停下來，馬夫沒有打起簾子，而是在簾子外面叫著杜仲的名字。
他這一喊，本身睡眠就淺的三個人馬上醒過來。事發突然，三個人擠在同一輛馬車內。一聽見目的地到了，三個人一驚，碰到額頭的碰到額頭，跌倒的跌倒。
姜寒緋揉了兩下發疼的額頭，戴好姜憐蘭剛做好的防護物件。杜仲重新坐好，拿起藥箱子就下馬車。
馬夫見有人下車，連忙打起簾子，他作勢要扶從馬車上下來的人。
杜仲擺手，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下來。他剛一轉身，就看見秦一歸站直腰桿，長腿向前一邁，直接走下馬車。
姜寒緋貓著腰從簾子鉆出來，一溜煙的跳下來。杜仲伸出去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去。
三人快步走去養豬的地方。姜寒緋被沖著鼻子撲來的味道熏著，呆滯地望著面前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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